汪汪大開眼界

前陣子在另一板主的網誌上，看到她因為描寫東西方婆婆大同小異的論點，竟然引起激進人士的批評 (板主願意讓我連結呢，所以我把連結放在此：東西婆婆，大同小異)。看了留言之後很錯愕，覺得現在閒人也真的是太多了。

這個激進人士要該板主不要隨便批評婆婆，並留下一句翻譯應該是風水輪流轉的警告。也許這位激進人士真的很好命，遇到一個天下無敵好的婆婆，所以她才會說批評婆婆是不對的行為。但說實話，天下真的有壞婆婆，要是不幸遇到一個，如果正面不想衝起來，在網誌吐個苦水也不行嗎？

我想起自己的媽媽。

自我有印象以來，我們家就不跟爺爺奶奶一起住。長大以後，才知道因為媽媽年輕時受到婆家一家人的虐待，後來受不了離家出走。汪汪爸愛老婆，於是毅然而然牽著兩個小孩 (汪汪哥和汪汪姊)，推著一台老鐵馬，鐵馬上載了一點家當，就去外婆家接媽媽，搬到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房子開始小家庭生活。在當年，老爸這樣做算很不孝，因為他是長子，竟然跟老婆跑了。後來爺爺奶奶是跟叔叔住，老爸每個月負擔兩老大部分的生活費。而爺爺死後留下的房子值不少錢，但老爸全部給叔叔，一毛錢都沒拿。

長大後媽媽曾經跟我說過一些往事，說起來眼淚一直掉。除了奶奶虐待她以外，如果媽媽受不了回個嘴，連叔叔和小姑都會跑來罵媽媽，甚至要打她。就很像連續劇演的一樣，煮好的熱稀飯端上桌，就說媽媽要燙死他們一家人，放涼了再端上桌，又要說冷掉不好吃...反正不管媽媽怎麼做，沒有一樣順他們的心意...

導火線是汪汪哥。因為他是長孫，當然是爺爺奶奶的心肝寶貝。但汪汪哥小時候皮蛋的很，媽媽免不了要修理他。好了，媽媽打了兩老的心肝寶貝，這下子可好，於是兩老在大街上叫囂哭鬧，大罵媳婦不孝該死。叔叔回家知道這事，硬生生賞了媽媽一巴掌。那時媽媽累積已久的委屈就爆發了，抓起桌上的剪刀，說要剪掉叔叔的小弟弟 (媽媽，原來汪汪的狠樣是遺傳到妳啊)。大家嚇了一跳，一陣推擠拉扯之後，爺爺才搶下媽媽手上的剪刀。這時奶奶很戲劇性的跑到街上大叫，說這夭壽查某要他們家絕子絕孫。說媽媽惡毒、是妓女什麼你想的到污爛字眼都用上了。鄰居們都跑出來看，媽媽很無助眼淚一直掉，看了汪汪哥和汪汪姊一眼，什麼東西都沒帶，就赤腳逃回娘家...

我不知道汪汪爸處理的對不對，一開始他一直要媽媽忍耐，他沒有跟爺爺奶奶理論，但會責怪叔叔和小姑不應該煽風點火。叔叔和小姑說媽媽壞話時，他會叫他們閉嘴而已。三十幾年前，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的汪汪爸能為媽媽做什麼。

其實媽媽陸陸續續逃回娘家好幾次，每次爸爸都回去低低的求媽媽回家。但那次事件之後，媽媽不肯回去說要離婚，爸爸鐵了心就決定搬出去。

小時候我們大概一個月回去看爺爺奶奶一次，說實在話，很不親、很生疏。爺爺奶奶在我小學就相繼過世，那個「古厝」，我們就很少回去了。

知道這些事後，老實說從小我就不喜歡回去那個古厝。他們是我爺爺奶奶沒錯，但就是沒辦法親近。想起叔叔和小姑也摻進去虐待媽媽，更是不肯和他們親近。一直到媽媽去世時，叔叔和小姑自願來家裡幫媽媽念經，對他們的觀感才稍微好一點...現在也比較有往來了。

所以我在這裡說了爺爺奶奶、叔叔和小姑的壞話，不知道有沒有人要來罵我。但我是說壞話嗎？我只是忠實陳述媽媽的親身經驗。爺爺奶奶也是家人，但親不過媽媽。如果遇到我奶奶這種婆婆，連吐個苦水都不行的話，那是要去跳河嗎？我們現在很幸運，有很多管道可以抒發情緒。網誌只是其中之一而已。

要說風水輪流轉，我不會去虐待媳婦，我還是大嫂口中最棒的小姑子哩。而我未來婆婆對我超好，我也非常願意把她當成親媽媽一樣的愛她。如果爺爺奶奶托夢跑來罵我，責怪我在網誌上說他們壞話，那我還要請媽媽出來當證人哩！

我姊的婆婆雖然沒有我奶奶那麼可怕，但嘴巴也是酸的很。我姊婚後沒多久媽媽就去世，身為長女，會不會想常回家看看孤零零的老爸？但每次我姊一回娘家，她婆婆就酸溜溜的說，是啦，妳家比較大比較新，住起來比較舒服。這什麼鬼話，一點同理心都沒有，真的是別人的父母都不是父母...

我算是真的很幸運，遇到一個這麼疼我愛我的準婆婆。但假如我遇到一個惡婆婆呢？哼，我不但明的暗的都要跟她據理以爭，我還要在網誌上大鳴大放啦！哈哈哈～